红与黑

即使平庸也要努力下去/27

穿越，一个自卑阴暗的妹。

有点...中二到我有点羞耻（捂脸）

妹是个究极阿纲厨，嗯，不过不会表现的像狱寺那么明显。

——

我做了一个梦，梦里是他模糊的面容，我看不清他的脸庞，就连声音也是模糊的，周遭的阳光极刺眼，于是我抬手遮住眼睛。

画面一帧帧地缓慢放过，他们欢笑、战斗，一起看烟花，一起打雪仗，一起经历一些无厘头的日常，而我则是安静的看着，仿佛一个旁观者。心里不可思议地平静、安心，即使看不清其他人的脸庞，即使未曾参与进他们的过去，唯有一个人的笑容好似被刻在了我脑海里一般，微微扬起的嘴角，柔和的眼神，有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，仿佛在心底已经呼唤过千百次一般——

——

学习成绩真的有这么重要吗？

看着讲台上那个攥着卷子被根津老师训得低头羞红了脸的少年，她在心底这样问到。

［不知道，一定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得出答案。］

在中国长大的她，从小的时候学习到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，［必须要努力学习，唯有这样以后才能考到好学校，找到好工作。］仿佛活着就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情而已，拼命着、拼命着，然后——失败了。

［努力了十多年，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而已］她烦躁、不安、恐惧、悲伤，然后自己放弃了自己，［反正我也只是一个失败者。］

没人告诉过她，一个平庸的人，人生该怎么办，那些头脑好的人永远有着清晰的目标，可以为了这个目标付出全部的努力；那些健谈开朗的人永远可以轻易的成为人群焦点...可是她没有，这些她都没有，她内向、自卑、样貌普通，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尚能入眼的成绩。

然而，就连这唯一的“优势”也失去了。

上辈子再加上这辈子三十多年的人生，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她，成不了优秀的人的话，人生该怎么办。

“考这么低的分数，以后也只会成为社会社会的废物，哼！”对着那个明明已经快要抬不起头的少年，还是说出了这样恶毒的话语，没有人喜欢这样的话，即使是沢田同学这样平时被大家嘲笑的存在，此时面对老师的话语也没有多少人能笑出声。

［仿佛在说自己一样。］

毕竟优秀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占百分之几，更多的人是平庸的，老师这句话仿佛一把刀，狠狠地扎在大家心上。

这样的话，她在上辈子听过了无数次，于是逐渐地心也麻木了，应该是这样才对...可是，她凝视着那个垂着头攥紧手中数学卷子的少年，他的眼中是一片麻木，没有悲伤、没有失望，眼神沉寂得仿佛一潭死水般。

［不该是这样的。］

刹那的难过漫上心头，让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酸涩，掐紧自己的手腕好让眼泪不要掉下来，她隔着屏幕看过那个少年无数次，紧张地、害怕地、高兴地、逃避地...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样，没有一丝光。

［那双眼睛，不该是这样的。］

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，那句埋藏在心底的许久地、上辈子一次也没有讲出过话，就那样脱口而出:

“学习成绩...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？”

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，她目光沉静地看着老师，余光中，那个少年面色惊诧，好似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沉默的她会突然说这句话。

没有理会老师生气地眼神，她继续补充到:

“学习不好、考不上好大学的人生，就真的不值一提吗？”

“xx同学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！？”

当然，没有哪一刻更加明白自己在讲什么，她撑着桌子，缓缓站起身。

“在老师眼中，各科平均成绩只有17.5的沢田同学，未来一定就只能是个废物吧？”

这句话她带了一丝嘲讽，于是话题中心的人羞愧地低下了头， 抿抿嘴，她神色一凛，

“可是我倒觉得，比起运动学习都不擅长的沢田同学，什么都不管，只会按照成绩把学生分成三六九等的根津老师你，才是真的废物，你根本不配被称为‘老师’。”

...

理所当然地她在所有人敬佩的目光中被根津狠狠地辱骂了一顿，估计整栋楼都听到那怒火冲天的声音了吧。

靠在班级外面的墙上，她轻轻叹了口气，没错，她当然被赶出了教室，和沢田一起。

【你们给我滚出去反省！】

阿纲将小心翼翼地目光投向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孩，她靠在墙上轻轻抬起头眺望远方，刚才她说出顶撞老师的那些话时目光平静至极，他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情，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个根津老师露出那样难堪的表情，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类想法，可是...

［很高兴。］

【只会按照成绩把学生分成三六九等的根津老师你，才是真的废物，你根本不配被称为‘老师’。】

从来没有人像她那样站出来帮助自己，也从来没有人对他讲过这种话。心里有股奇怪的躁动，这个平日里从来没有交流的陌生同学，在阿纲的心中逐渐清晰起来，他控制不住地将目光放在她身上，偷偷地打量着旁边的女孩，她眼神平静，表情柔和，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，明明刚才还被那个老师大骂一顿，甚至可能因为辱骂老师而面临处罚，可是阿纲却无法从她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害怕后悔。

“沢田同学一定很奇怪我会说那样的话吧。”

在他犹豫着是否要开口向她道谢的时候，旁边的少女先一步开口问道，“我、我…”第一次被主动女孩子搭话，阿纲紧张地手足无措。

“噗。”她好似看到了什么搞笑的东西一样，噗嗤笑出了声，他在那声短促的笑中涨红了脸，

［太逊了。］

他沮丧地想着。

“抱歉，只是因为看到沢田同学这样紧张不安的样子，觉得有点可爱。”

“可、可爱？！”少年的脸更加红了，“xx同学，不能说男生可爱啊真是！”下意识地吐槽了这句话，［糟糕了，怎么可以用这种略带抱怨的语气对女孩子讲话啊！］阿纲崩溃地想到，［一定讨厌自己了，xx同学。］头不由自主地垂下去，［我还真是任何事情都会搞砸啊…］

“xx同学...为什么要帮我这样的人说话呢...不值得啊，还连累了你...”

她看到少年的情绪一瞬间阴沉下来，垂下的目光里带着近乎麻木地绝望，［又是这种眼神...］，心情有点烦躁，［不应该是这种眼神。］那个温柔善良的阿纲，应该永远都目光温暖清澈，就像光一样——只是注视着，心里就暖烘烘的。

可是…

“沢田同学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呢？”

“欸？”

她“啧”了一声，“顶撞老师，明明是我自己的错吧，为什么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？”

“可、可是，xx同学是因为帮我才…”

她打断了这句话，转过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，“不是沢田同学的错，我只是…只是鼓起勇气说出了一直以来都不敢说的话，即使明天会被处罚，即使从此以后会被那个老师针对，我也…绝对不会后悔，所以、不是沢田同学的错。”

不是你的错。她的语气在这句话时柔和下来，学习不好、运动不行，从来都不是你的错，因为这种东西被人看不起，是那些人的错，因为——

“我…很不喜欢根津老师说得那句话。”

“什、什么…？”

“沢田同学是废物什么的，就只是因为一些无聊的标准，就否定了一个人的人生，沢田同学其实…并没有那么糟糕啊。”

她垂下头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，你比任何人都好。

“谢谢。”

“欸？”

她诧异地抬起头，对上了沢田温柔的目光，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，可是眼神却坚定地没有移开，“谢谢你，xx桑，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…可、可能只是安慰吧，毕竟我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材…”

“…”

她没有打断少年的自暴自弃，虽然可以坚定地告诉他不是，可是也只会被当成漂亮话吧，毕竟…那个能改变他的人，不是自己。

［我只是个旁观者。］

“即、即使这样，我也非常高兴。”略带哽咽，好像下一瞬间就会掉下眼泪，少年揉了揉眼睛，不好意思地别过头，［啊啊啊啊！不行不行，怎么可以在女孩子面前哭啊！］。

“果然...xx桑很温柔啊，是个好人。”

“...”

她不是个好人，也不温柔。她只是个失败者而已，上辈子沉浸在失败的阴影中自暴自弃，整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，混过大学，找了个极其一般的工作，然后...那么多次，看着这个温柔的少年被所有人嘲笑，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地染上麻木，一次也没有向他伸出手。

无论怎么看，都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卑鄙、更失败的人了。

［真是犯规啊…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，要怎么才能说服自己不在意呢。］

眼泪下一瞬间便要掉下来，她急忙转过头，擦擦眼睛，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。

“xx桑？”阿纲担忧地看着突然转过身背对他的女孩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、没事。”

怎么办，好像更喜欢了。